万物之存在

展期:2017年1月8日-2月18日

“为什么是你?为什么是我们?为什么是任何事?因为在这一刻只能如此。你见过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吗?……好了,这就是我们,皮尔格林先生,困在这一刻的琥珀里。没有为什么。”——库尔特·冯内古特《五号屠场》

Kristin Hjellegjerde画廊的群展“万物之存在”展出的是架上作品。该展览汇聚了13位艺术家,每一位都通过他们个人的、政治的、历史的视角展现了眼下的这一刻,并经由时间而聚焦联合。他们来自不同背景,做出了不同的艺术实践,最后呈现的整体呼应了永恒的概念、独立存在的时空、以及无休止的循环。假如万物现在都正在存在着,那么所有的时刻也就是同一个时刻。

艺术家们彼此关联又相辅相成。当中的历史性,比如,可以在中国艺术家朱伟的《水墨研究课徒系列》之中找到,他批评了一个迅速发展中的中国的黑暗面。伯明翰艺术家Barbara Walker的《震撼和敬畏》突出了从1914年至今黑人军人在英国军队和战争中被人低估的付出。英国艺术家Chris Agnew的新混合媒体系列《睡眠抽搐》展现了碎片化的政治,其中的物理现象作为一种隐喻,审视了包括个人的和公众的在内的各种社会政治事件。韩国艺术家Sook Jin Jo强有力的《我是》系列结合了摄影与墨、炭和水粉画,作品引用了最近在法国发生的暴力事件,并成为力量、保护和自由的象征。她的作品往往也有环保倾向,正如Celina Teague的彩色铅笔作品也触及了的,对无情和毫无意义的大象和犀牛屠杀的关注。

碎片化同时也出现在身处巴黎的摩洛哥艺术家Mohamed Lekleti的作品中。他的《塑料字谜》呈现了破碎与混乱;男人、女人、残缺的肢体,狂欢和暴力蒙太奇式地并置,如同瞬间观看多个时刻。这种感觉与Saad Qureshi的胶合板作品不谋而合。Saad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为了捕捉记忆,研究它们是如何被不断修正的,一系列断章组成了一个不断被审视的过去。过去也在Ali Kazim的《遗址》中被找到。这些水彩作品描绘了拉合尔之外的景象,曾经繁华的梧桐谷,现已是一个荒凉的墓地,古老的山峦和从陶土碎片点缀其间。两位伦敦艺术家展现了对时间的切割和减速:Marie Harnett从电影中截取时间片段,捕捉了一瞬间的电影影像,随后耗神以铅笔画将其再现,如《卡列尼娜》,将这个时刻永远固定下来。Caroline Jane Harris捕捉了转瞬即逝的照片碎片,她的《慢数据(窗)》宛如3D打印机的分层执行图,从三维现实渐次解构为数码,暗指在我们这个快节奏的时代,时间和技术老化是不可逆转的方向。

事实上,时间正在流逝,并且是无情地流逝。如果说朱伟检视的是中国社会变化的影响,那么埃塞俄比亚艺术家Dawit Abebe的混合媒体作品《相互认同》则是检视技术对他本国人和对社会的相互影响。挪威艺术家Kristin Evju也沉思着变化,她在《打卡》中创造出一种半虚构的历史叙事,用一系列的绘画检视着并不遥远的过去,曾经的突破性技术对现在的我们而言已变得难以理解。Sverre Malling的最新绘画中,来源不同的碎片被同时呈现:他试图用拼贴形式作为一种表现形式来翻译绘画,未来与过去的图像互相矛盾,支离破碎的景象处于一种流动状态,在概念、形式和表达之间漂浮。

所有的历史,所有的思想,所有的记忆,之所以碎片化,是因为他们于同一刻在时间之砂上游弋;我们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游弋成为了一个整体,构成了“现在”,我们可以做的只是听任它的存在,并且和它一起存在着。用库尔特·冯内古特的话来说,就是:“我问我自己,现在是什么:它有多宽,它有多深,它又有多少能让我留存下来。”